贵州白癜风医院哪家好 http://www.txbyjgh.com/m/“人如果没有肺能不能活着?”正在收集物证的实习生小冯突然扭过头问我。
我瞥了一眼浑身是洞的尸体。
——尸体中,其他器官都还在,却独独少了肺。
奇怪,凶手明明当场被逮捕,手中没有拿着肺。
那死者的肺是凭空消失了?
1.
我叫刘墨辰,27岁,目前是任职荷花市的刑事法医。
这次接触的死者是一名女性,名叫蒋雪梅,因为出轨被丈夫发现,然后被砍死在美容院里。
现场极其惨烈,女人的头颅被割掉,然后浑身被菜刀砍了三十多个口子。
我和实习生小冯在现场进行调查,死者肚子上被刀砍出很多大洞,可以很明显看到暴露的内脏。
站起来绕着现场巡视了一下,并没有遗漏的地方。
我脱掉手套给王队打了个电话,“喂,王队啊,问一下凶手被逮捕时手里有没有拿着东西,比如,拿着一个肺?”
“没有,人是我亲手抓的,手里只有把菜刀,还差点把我砍了。”
我皱了一下眉。
“那你过会询问犯人时候问一下,他有没有对受害者进行其他动作,死者的肺不见了。”
放下手机,我莫名的有些心慌。
2.
我并不喜欢和尸体打交道,看多了尸体再看活着的人就会有种疏离感。
人只是一种普通的动物,生老病死,解剖起来和其他动物没什么两样。
美容院尸体处理完的次日,我来到璃茉图书馆里看书,这里的书只借不卖,我没事就在这待上几个钟头。
一名身穿校服的女孩在书柜左右徘徊,好像在找书来看。
也难怪,为了防止有人偷窃,这的书放了磁感什么的,所以都有着厚重的黑色外皮,一眼看过去很难分辨。
她站在书柜前,歪着脑袋的可爱模样,让我想起一个人。
我直接起身走过去,小声问她,“小妹妹,你要找哪本,我帮你找。”
她刚开始背对着我,听到我的搭讪,浑身抖了一下扭过身来看我。
那双漆黑的眸子,很漂亮,也充满了惊慌。
“呃,别被吓到啊,我不是坏人。”我随手掏出警证露了一下。
见我是警察,她这才开口,“我找本叫做《安娜?卡列尼娜》的外国书,学校门口的书店没有,我就来这边看看了。”
《安娜?卡列尼娜》——那是我曾经在意的人,最喜欢的一本书。
可是,她死了!
陷入回忆中,我好半天没回话。
小女孩问我:“你怎么了?”
我瞬间恢复情绪,“我帮你找。”
很快,我帮她找到了这本名著,也熟练地从D区第二层的书柜上将它抽出来,递到小女孩的手上。
最后,我还顺手帮她刷了卡!
笑道:“这次算我请你,别忘了把书还回来。”
小女孩点了点头,她看了我很久,像是无声的感谢,最后才背着书包跑了出去。
她连跑步的样子,也很像……
3.
这时,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,是警局打来的。
“怎么了?”
是王队的声音,“上次不是死者的肺不见了嘛,今天在面包车里又出现一个肾不见的男性尸体,就在人民公园南面,你过来看看吧。”
我心头一怔,赶忙出了图书馆,拦下一辆出租车。
来到案发现场,周围已经围上警戒线。
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面包车的车主,他和死者孙铁柱认识。
孙铁柱借了车主的面包车去玩,之后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消息。
车主也没在意。
因为有人打了挪车电话,车主就根据电话里报的位置过来挪车。
一打开门,就发现孙铁柱躺在后面一动不动了。
我对尸体及现场进行一番勘察。
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,身上及头部满是淤青和脚印,可现场却没有打斗痕迹。
再看他腰部,虽然被开了两个口子,肾脏也没了,但这不是他致死的原因。
根据腰部的流血量来看,在肾脏没有被挖取之前,孙铁柱就已经被那些脚印或者钝器造成的内出血死掉了。
勘探完现场,我便跟一旁的王队报告了大概情况,剩下的毛发或者血迹DNA医院检查。
王队表情复杂,“那么这个人和之前那个一样,都是死后被摘了器官。”
很显然。
是!
是谁这么做的?
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?
4.
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一点半,手机上有老妈发的短信。
‘今天是休息日,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接,想着可能是加班了。不过你也不小了,如果单位有女生,早点谈一个,也好成家立室,都这么多年了,她……你也该忘了。’
这些年,一直被我妈催婚。
她总觉得,我不结婚是因为从前的事,其实,是我发现,一个人久了,习惯了,就像习惯,她已经走了。
次日,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,看了看表,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。
“谁啊?”我走过去,从猫眼看了一眼。
“哦,是小冯啊,你怎么找过来了。”我打开门。
小冯是我带的应届实习生,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。
以前我上学的时候班里女生很少,这两年不知怎么,这专业的女生逐渐多了起来。
我堵在门口,不太想让她进去。
小冯从身后拎出两个袋子,看样子是吃的,“怎么了,嫌弃我呗,进去坐坐都不让吗。”
没办法,歪了身子给她让出空来,她一个跨步边窜了过去。
“抱歉,家里有点乱。”我给她打了一个预防针。
开了灯,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很多杂物,工作服也乱七八糟的摆在沙发上。
小冯拎着袋子杵在沙发前,指着桌子上的袜子问我,“这就是你的午饭?”
“抱歉抱歉,让你见笑了。”
收拾了一下桌子,小冯将食物摆放上去。
“这两起案件真是离奇啊。”
“对了,你以后叫我冯丽,或者叫我丽丽就好,小冯小冯的跟演小品似的。”
我微微苦笑,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她叫什么,只知道姓冯。
今天周一,因为昨天加了班调休了半天。
我问冯丽,“上午情况怎么样?”
“那个男的死亡原因找到了,是因为在台球厅里发生口角,被十几个混混活活打死,然后抬到面包车里。”
“噢,这样啊。”我低头去吃冯丽带的饭,是一些家常菜。
“蛮好吃的,是你做的吗?”
5.
冯丽有些生气,嘴巴撅起来,“哇,你就不觉得奇怪吗,就不想弄清楚那些器官哪去了吗?”
我有些无奈,“第一点,我们只负责对现场进行勘探记录,对受害者受伤情况进行判断,而刑事侦查这些就不属于我管了。”
“有人偷了器官这是明摆着的,所以要对器官周围的痕迹进行着重提取,如果有残留的话肯定会出结果的。”
看得出冯丽眼中有些失望了,她嚼着米饭不停的往嘴里送洋葱。
也许,她是看了《法医秦明》,觉得法医很能耐,可以破案,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。
其实,法医不过是个终日跟尸体打交道的,麻木的人!
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,安抚她道,“我们来认真的分析一下这个案子吧,你想想为什么会有人去偷死者的器官。”
冯丽将饭咽了下去,看着我好像若有所思。
“拿去卖钱?”
我反驳她,“那为什么不全都摘掉,每次只单单摘了一个,全拿走不是能卖更多钱嘛。”
冯丽面露愁容,随后眼神一亮,“我知道了,那个人有收藏癖,每次都挑最好的,然后拼成一个类似于科学怪人的怪物。”
我缩了缩脖子做出地铁大爷的表情,表示对她奇思妙想的配合。
这句话倒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,想起了她,我忙掏出手机给化验室打电话。
“你好,我是法医刘墨辰,警号,麻烦给我查一下蒋美雪和刘铁柱的血型。”
“好的,麻烦了,嗯嗯。”
回复的结——两人都是A型血。
挂掉电话,我转头凝重的看着正在收拾餐盒的冯冯丽,“我有个想法,但是还需要验证一下。”
冯丽问我,“怎么验证。”
“需要再死一个人。”
6.
拎起收拾好的餐后垃圾,我对冯丽示意了一下,接下来我们要回警局了。
警局离我家相距只有一两百米,同事中午下班买饭的地方可能比我家还远。
其实,我完全是图个方便才选择当法医。
冯丽和我吃完饭走在去警局的路上,我俩边走边聊。
“墨辰大哥,我要准备离职了。”她跟我说话时神情满是平静。
我没有劝她。
“完全不酷,法医和我想的有点差别,就是记录些现场的东西,医不医警不警的,然后还没有什么话语权。”
“有时候还要帮这个帮那个,跟个秘书一样。”
冯丽开始描述她辞职后的生活,“我想以后当个宠物店老板,动物和人没啥区别,我顶多再去考几个证,然后医院,天天给些小猫小狗治病什么的。”
确实是被电视剧影响了。
我微笑着看着冯丽,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”
7.
虽然都是王队带领的刑侦队里的,但办公室还是被隔成两部分,我和另外三个同事单独成立了一个技术部门。
敲开王队所在办公室的门,他们刚刚吃完饭正在闲聊。
王队看到我来了,便对我挤了个眼,“墨辰啊,这几天辛苦了,又是加班又是处理尸体的。”
“那个尸体被偷的器官是准备怎么立案的呢。”我问他。
“这个如果确定是受害者死后偷窃器官的,就要单独立案。”
王队翻了翻手边的资料,“像这种偷窃尸体器官的,医院太平间发生的比较多,现在这种在案发现场的,抓到后会考虑从重处理。”
确实,案件的主要重点还是在行凶者这一方,偷窃死者器官如果不去倒卖,顶多会判为盗窃罪,查起来也不会投入太多精力。
在警局听完王队讲的案件分析后,我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办公室。
冯丽在门外等我。
“对了王队,最近几天还会出现一个被偷器官的尸体。”临走前我补充了一句。
王队被我这奇怪的发言整懵了,办公室里其他人也都注视着我。
撤了,留着你们自己琢磨吧。
和冯丽来到技术部门,其他两个同事正在整理文件。
“你怎么确定还会死人?”冯丽问我。
其他两个同事听到后扭过来,表示也想听听。
“如果不死人最好,可是很难不死人。”
我拿起两个死者的资料开始分析,“他俩都在死后丢了器官,而且血型一样,那说明这些死者之间有共同的联系。”
“人有几个器官可以移植呢?最贵的器官是多少钱?如果一具尸体的器官可以和很多病人适配,那么你会不会只取其中的一两个最便宜的器官?”
同事们看上去有些云里雾里,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。
不过很多东西没有落实,我也不想讲太多。
8.
王队主动找我的时候,第三具受害者尸体消失了肝脏。
孙大富,57岁,男性,在自己家的浴池里割腕自杀,血型也是a型。
似乎是因为负债太多无法翻身,被催债压力逼得不堪重负。
一开始不是我来处理这具尸体。
因为之前说的那句话的原因,王队以为我最近压力过大而有些神经异常,就让我轻松几天。
后来,发现尸体也少了肝脏。
王队赶紧联系了我。
“刘墨辰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。”
“我什么也不知道,在这具尸体出现之前,全都是猜测。”
看了一眼冯丽,我跟王队说出了自己的分析,“这三个死者一定隐瞒了什么,我之前去查前两个人的病例,并没有进行过大手术。”
“但这第三个人,他一定会有异常的病例。”
我带着王队一起去往市区查了几医院,对病人病例进行了查询。
在一医院,我们发现孙大富曾经在这里进行了场耗时9个小时阑尾炎手术。
可是,解剖孙大富的时候。
他的阑尾明明还在。
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。
“大概,孙大富在这做的不是阑尾炎手术,而是肝脏移植。”
王队反问我,“另外两个人怎么没有记录呢?”
我笑了笑,指了下记录上的时间,“手术是九年前做的,那时候没有电子档,医院常规手术只会在白天进行。”
“内脏移植的最佳时间是四天内,九年前因为医疗落后就会控制在两天左右,两天两夜就至少会有两个人在白天进行手术,就会有至少两个人有着不一样的病例。”
我们再根据手术时间,又在上面找到了另外有异常病例的一个人。
9.
九年前,这有一个必死无疑的病人,经过检查,他的器官有很多需要移植的匹配者。
但病人的家长或者他本人并不同意死后移植器官。
有几名医生可能是为了钱,也可能是为了其他什么,制定了一场计划。
几个医生在违反病人的意志下,提前跟需要移植器官的人进行沟通,并且在病人死亡后将其器官取出并给其他人安排了手术。
应该是和受移植者做了保密工作,他们的亲戚对此并不知情。
怕医院查出,所以晚上偷偷溜进去手术,白天就开了不一样的手术病单,然后两天时间内在手术室里将死者的器官移植给其他人。
我在会议室将自己的推断公布出来,冯丽给我竖了大拇指。
有个刑侦队的老同事举了下手,“我有个疑问,为什么这些移植器官的人都在近期出现意外了呢?”
“这个我也没搞明白,不过照这个趋势,后面还会有人遇害。”
医院的档案,在那两天里动了手术的还有一个人,是名叫毛秋雨的中年女性,表面上写的是心脏搭桥手术,但应该做的是心脏移植。
会议室上,大家虽然对我说的事有些怀疑态度,但还是一致决定宁可抓错绝不放过的原则。
王队跟我保证,“会议后,我会联系当地的警察,尽可能的把这件事说清楚,让他们对毛秋雨进行调查保护。”
我的表情淡然,“也只能这样了,毕竟一切都是猜测,而且他们手术也可能真是只是正常手术。”
10.
周末,冯丽约我去吃烤鱼。
我和她对视而坐,上了菜,鱼在锅里咕噜噜的叫着。
什么杀人案件,什么器官大盗,生活还是自己的。
仔细看冯丽,她相貌端正,眼睛大而有神,在学校也是很多人追求的对象吧。
正吃着饭,收到了一张医生对接人发送给我的图片。
医院调查时,因为年代久远,一些死亡记录都是些纸质的,所以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找到。
我拜托他们找到务必先拍一张给我看,偷偷留了联系方式。
强忍着情绪,我陪冯丽吃完了烤鱼。
从座位上站起来时差点跌倒。
“怎么了,身体不舒服吗?”冯丽吓了一跳。
“没事,脚底一滑,我有点事先回去了,谢谢你邀请我吃饭。”
坐在车上,我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。
手机屏幕里,那天的死亡名单上有个对我特别重要的名字。
——莫璃。
她是我青梅竹马的玩伴,是璃茉图书馆莫爷爷的孙女,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误,那个被医生偷走器官的尸体,可能就是她。
而死者被盗走的器官,也是她的。
11.
我上了高中时,莫璃的病也越发严重。
她胃部有一个肿瘤越来越大,疼痛,让她连路也走不了。
医院都说太危险,动刀的地方很容易牵连着其他东西,手术成功率也十分低。
我每天放学去看她,莫璃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。
我给她读故事,看电影,讲从前在下雨天的阁楼里一起打游戏机的日子。
后来,莫璃的爷爷医院看病,让我不要担心,专心读书。
如果你有一个朋友去了很远的地方生活,你俩不再联系,那他和去世了没什么两样。
和冯丽吃完饭已经九点多,我没有回家,而是去璃茉图书馆找莫爷爷。
莫璃的事情我要找他问清楚。
门已经关上了,敲了敲门没有回应。我便从空调外机的背后勾出把钥匙,插入卷帘门推了上去。
莫爷爷好像出门了,桌上留了张纸。
‘墨辰,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已经去了外地,有点事需要处理。我年纪大了,路上可能会有些颠簸,如果我近期没有回来,帮我照顾好璃茉图书馆,麻烦你了。’
果然是有事出去了,但这个语气怎么怪怪的。
“好香呀。”
半掩的门钻进来一个身影。
是那次我帮忙借书的小女孩,她现在应该刚上完晚自习。
“关门了,有事等白天开门再来吧。”我坐在租书的电脑前跟她说话。
“怎么是你?那个爷爷呢。”
我站起来绕到外面,“他有事,你说什么好香,闻到什么了?”
“今天图书馆里有股淡淡的香味。”
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。
12.
女孩从书包掏出那本《安娜?卡列尼娜》,放在桌子上。
“你要还书了吗?”我问她。
“不不不,我要续借,这是我的卡,上次用你的卡借了14天,这次用我的卡再续上几天。”
行,我打开电脑。
熟练的操作一番,看了看日期,今天刚好到14天,要不是我过来,这本书就逾期了。
刷了她的卡,看名字是叫徐可可的,由于限制,她的卡只能借四天。
“你的卡怎么只能借四天。”
“这个卡是学校抽奖送的,能借就不错了,大不了经常过来续借。”
“好吧,如果你还书的时候,这里还是关门的话,你就去空调外机后拿钥匙开门,在这个机器上刷一下就好。”
徐可可点了点头,从半掩的门钻了出去。
我仔细嗅了嗅,空气确实和平时不一样,但又感觉不出来。
走到书柜里寻找,我逐渐意识到这种香味为什么我闻不到了。
将外套脱下,我跑到门口呼吸了几下外面的空气,然后再进来。
果然,这是一种香味剂的味道。
因为我经常和尸体接触,这种东西经常被我当做香水用,所以现在对它不太敏感。
闭上眼,顺着味道的来源摸索。
是几层新书,整齐的排列在E区,味道就是从书上传来的。
怎么会有药水的味道,我伸手取下一本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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