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们准备结婚的当口,我那五年来朝夕相处的女友突然得知了邻居家哥哥要动手术的消息。
她毫不犹豫地把我晾在了一边。
“周之言要动手术,我不能不管他,咱们的事以后再说。”
后来我才得知,原来周之言要动的手术,不过是个小手术,阑尾炎而已。
我们的结婚手续还没完全办妥,简念念的手机就突然响了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:“念念,我要动手术了,你能来陪陪我吗?”
我疑惑地抬头看着她,只见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慌张。
“这是谁啊?”我问道。
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解释说:“这是我的邻居哥哥。”
正当我准备询问为何邻居哥哥做手术会联系她时,她急忙打断了我。
“周之言要动手术,我不能不管他,我们的事就改天再办吧。”
我愣住了。
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,可以说是完美的伴侣,无话不谈,兴趣相投。
但我从未想到,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人会让我们的婚姻登记中断。
这让我感到非常荒谬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:“领证的日子不是你妈妈特意选的吗?她还特别强调今天。”
其实今天我也很忙,但她妈妈坚持要今天,我实在没办法。
我以为她会理解我的处境。
但她抬起头,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和愤怒。
“顾华北,你到底有没有心?我哥医院里,你还想让我安心去领证吗?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大,尖锐刺耳,周围的人都开始看向我们。
人们开始窃窃私语,对我的行为表示不满。
“人家哥哥都动手术了,还非要拉着人去领证,这是怕女朋友跑了吗?”
“一个大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的,真是让人受不了。”
“这么小气,要是我,我肯定不结婚了。”
简念念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,拿起包就走了。
我看着手中的资料,没有动。
简念念一向很文静,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发火。
但我也没有说什么,甚至没有问清楚。
我握紧了拳头,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,但还是挺直了腰板,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,离开了民政局。
我打车回到家,向家人讲述了这件事。
本以为他们会站在我这边,但出乎意料的是,他们都没有支持我。
我妈一边磕着瓜子,一边说:“你说念念多好的女孩啊,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?你得好好照顾她,我觉得念念挺好的。”
我坐在一旁,没有说话,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?
我又给简念念的妈妈打了个电话。
她很快就接了电话。
“小北啊,是不是想阿姨做的饭了?”
我的坏情绪顿时减轻了许多。
虽然她妈妈有时固执,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站在我这边的。
我提起了今天的事情。
她在那头停顿了一下,情绪也不再那么高涨。
“小周和念念从小一起长大,他们就像亲兄妹一样。”
“你也别想太多,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和念念在一起,不太注意这些细节。”
“我和叔叔都不太喜欢他,你放心。”
我松了一口气,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。
简念念平时很温和,心肠也很软,看到流浪狗都会忍不住带回家。
她的青梅竹马哥哥要动手术,她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我安慰自己,给简念念发了消息,医院的地址。
然后开车去看望她。
当我抵达的时候,周之言的手术已经圆满结束。
他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面无血色。
我站在病房门外,心里纠结着是否应该进去。
门缝中传来简念念那温柔而细腻的声音。
“阿姨,您得记牢了,周之言对葱姜蒜特别敏感,内脏食物更是碰不得,他偏爱口味清淡,对鱼腥味更是深恶痛绝,不过他唯独钟爱清蒸鲈鱼。”
听到这些细心的提醒,我不禁回想起我们上一次共进晚餐的情景。
她将那沾满辣椒油的牛肉放入我的碗中。
面对这辣味十足的牛肉,我无奈地换了一个碗。
“念念,我吃不了辣,你怎么又忘了?”
她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:“吃一点又不会死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我自小胃就不太好,一丁点儿辣都受不了。
我曾无数次告诉她我的这个忌口,但她总是记不住。
起初,我还会因此生气,但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,不再去计较。
我曾试图安慰自己,或许她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,但当我听到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忌口如数家珍时,我的心不由得紧绷起来。
然而,我还没来得及多想,简念念就已经发现了我。
她看到我,眼中闪过一抹光亮。
“阿北,你来了。”她的热切让我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。
简念念对我的感情,那是显而易见的。
我只能告诉自己,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彼此间的了解是理所当然的。
我不应该疑神疑鬼。
放下所有的消极想法,我微笑着走进了病房。
虽然周之言此刻看起来有些虚弱,但他的长相确实不错。
他躺在床上,向我打了个招呼。
“你做了什么手术啊?”我随意地问了一句。
“你问那么多干嘛?”简念念又开始打断我。
周之言微微一笑:“念念脾气不太好,你得多担待。”
我愣了一下。
这话听起来像是好话,但我心里却觉得有些别扭。
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,
看来简念念妈妈说的没错,他的情商确实有待提高。
不过,接下来的聊天还算是和谐的。
周之言坐了起来,握住我的手:“不好意思啊妹夫,如果早知道你们今天要去领证,我肯定不会打电话的,都是我的错。”
他的脸上满是愧疚,我也不想多说什么。
我刚想说没关系,简念念就抢先一步。
“你说什么呢?我不在谁来啊,你爸妈都不在了,只有我关心你。”
周之言感动得眼眶都红了。
我看着他们兄妹俩紧紧相拥,沉默不语。
在他们身边,我仿佛成了一个旁观者。
即使我是简念念的未婚夫。
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让我感到有些突兀。
三年来,我从未听到过周之言的名字,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。
我的笑容渐渐消失,语气变得冷冽:“你没有朋友吗?”
他们俩同时僵了一下。
简念念终于放开了周之言,脸色有些不自然。
而周之言则微微挑起眉毛,带着一丝得意地看了简念念一眼,然后向我解释:“我性格比较孤僻。”
正当我准备继续追问时,护工阿姨回来了。
她打破了尴尬的气氛,但她的一句话却让我感到心头沉重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“先生,麻烦你先出去一下,我要给她丈夫处理一下伤口。”
我茫然地看着简念念,她尴尬地笑了笑,拉着我出去。
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,简念念也不敢耽搁,立刻开始解释。
“顾华北,别误会,我只是为了周之言考虑,才让护工暂时这么称呼他。”
她清秀的脸上写满了紧张,而我努力保持镇定。
透过门上的小窗,我和周之言的目光相遇,他对我轻轻一笑,似乎充满了自信。
回想起在病房里,他和简念念亲昵相处的情景,我内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。
我直接去护士那里询问了周之言的手术情况。
“他只是做了一个阑尾炎手术,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我怔住了,阑尾炎手术竟被搞得像得了绝症似的?
所以,简念念因为要做个阑尾炎手术就不去领结婚证了?
陆妈妈在电话里说的话,此刻在我脑中回响,越想越觉得蹊跷。
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,简妈妈为何一听到周之言的名字,就如临大敌般,叮嘱我不要多想?
我坐在沙发上,望着窗外的雨势,焦虑的情绪在我心中翻涌。
我买了一箱酒,独自畅饮。
我终于平复了一些情绪。
当酒箱空了,我几乎说服了自己,可能一切都是我多虑了。
和简念念相爱五年,她从未撒谎,她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,我应该相信她。
我心情变好,看着书房里简念念留下的点点滴滴,不自觉地笑了。
她是我初恋,也是我深爱了五年的女人。
也许正因为深爱,我的情绪才会如此起伏。
突然,一个蓝色的东西在我视线中一闪而过。
我本能地去追寻,原来是有东西掉进了书柜的夹缝里。
费了好大劲才把东西拿出来,原来是一本相册和一本日记,上面清晰地写着简念念的名字。
当我翻开相册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那一页,简念念和周之言穿着校服,紧紧地拥抱在一起。
当我回过神来,我紧咬着牙,眼睛都红了。
我不禁回想起和简念念第一次见面时,她害羞地不敢抬头看我,轻声细语地和我说话,告诉我我也是她的初恋。
她一直在骗我!从一开始,她就没说过真话!
每一页日记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,无情地刺痛我。
那不是简念念的日记,而是她和周之言的爱情故事。
他们从青梅竹马到相爱再到分别的所有情感经历,都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里,让我疼痛难忍。
每个字句都像是刻在心上的刀痕,无法抹去。
更让我痛不欲生的是,其中还掺杂着对我的评价。
“顾华北长得不错,但性格和周之言完全不同,我想,也许可以用他来治愈周之言在我心上留下的伤痕。”
年1月18日,那是我们相识的日子。
“顾华北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周之言?他为什么这么安静?我好后悔,周之言我好想你。”
年2月21日,他内心的矛盾在字里行间流露出来。
“顾华北就像一潭死水,但和周之言在一起的生活就像花团锦簇,我居然会傻到认为他可以取代周之言。”
年5月20日,内心的挣扎和懊悔在文字间交织。
“又是情人节了,周之言已经离开我两年了。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,我还在老地方给他过生日,希望他能接收到我的祝福。”
......
寒风呼啸而来,几乎将我冻在原地。
原来,她从没让我陪她度过任何一个节日,那句“我只是不想过节日”背后的真相,让我心如刀割。
我曾以为我们的岁月静好,却原来只是她眼中的一潭死水。
她心里只有周之言,从未有过真正的爱意。
我的存在,不过是她逃避过去的工具。
我不敢停下,尽管心已疼痛欲裂,我还是一遍遍翻阅着那些字句。
直到最后几页,她的真相终于揭晓。
周之言重返家门,我已醉得不省人事,顾华北,我真不是故意的......
年11月22日,这一天,我得知了一个让我心如刀绞的消息。
“我怀上了,孩子是周之言的,我知道自己对不住顾华北,但我真心想留下这个小生命,尽管顾家已经答应给88万的彩礼……”
我的手指变得僵硬,毫无力气。
那段日子,简念念说有出差任务,一去就是一个多月。
我从未怀疑过她的行踪。
没想到,她其实是去外地做了手术,为了那88万。
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,猛地把日记本扔到了地上。
愤怒之下,我一拳打在墙上,手背立刻渗出了鲜血。
直到血滴在地上,形成了一片血泊,我才勉强抬起头。
镜子里,我平时冷静的双眼,此刻却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怒火。
简念念,我发誓,你们必须为这一切付出代价!
处理好手术的伤口后,我把日记和相册放回书架的隐秘处。
我装作若无其事,给简念念打了个电话。
“念念,我觉得让周之言来我们家住吧,这样照顾他也方便些……”
我故意停顿了一下,简念念果然急了。
“顾华北,你究竟想说什么?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管周之言了?”
听着她焦急的声音,我心中暗自冷笑,一个阑尾炎手术,至于这么紧张吗?
我沉默了片刻,然后装作不悦地说,“你怎么可以这样误解我?我只是等他伤势好转,就让他来我们家。你竟然这样怀疑我?”
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宽容,感到既惊喜又内疚,急忙道歉。
我不理她,“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?!虽然这是我们的婚房,但我从未有过怨言,你竟然这样怀疑我!”
她越发内疚,低声下气地承诺不会再这样,并说了很多好听的话,我这才笑了。
挂断电话后,我冷漠地擦去了地上的血迹。
现在,他们简直是在践踏我的尊严,再宽容他们就是自找苦吃!
冷眼看着简念念床头柜上的卡,得罪了我,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!
整理好心情后,我把所有的衣物用品都打包送回了自己的家,然后像古代贤内助一样,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为宋周之言准备了一个整洁明亮的房间。
名牌床垫,高级舒适的床单,还有剪裁得体的西装摆满了整个衣柜,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。
当周之言来的时候,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。
她好奇地问这些昂贵的物品花了多少钱,我轻松地回答:“也就几万吧,你放心,我用的念念的卡。”
听到这话,她原本感激的眼神立刻变得贪婪,心中燃起了野心的火焰。
简念念看到这一幕,脸色微变,试图劝说:“顾华北,谁让你刷我的卡的?”
我却坚持:“作为周之言唯一的亲人,你应该给她最好的,不是吗?”
周之言拉住简念念的手,简念念的脸色立刻变得温和,两人的亲昵让我感到一阵恶心。
尽管如此,我依然保持着冷静,慷慨地安慰着简念念。
在周之言的称赞中,简念念感到一丝满足。
周之言在保姆的照顾下逐渐恢复,开始展现出他的真实性格。
而这一切,只是一个开始。
我在书房看书,心思飘忽,简念念却悄然靠近,温柔地环抱住我,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颈侧。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存:“亲爱的,这段时间我们好像有些冷淡了,你是不是也想我了?”
两个月的时间,我们之间少了那份亲密。
她从来没有那么主动过,以往的我或许会欣然答应,但现在,我对她的一切都充满了反感和厌恶。
周之言到家之后,她一直沉浸在跟周言之的亲密里,甚至没有察觉到我的衣物用品已经消失。
我不耐烦地将她推开,心中却在寻找着借口来推托她。
就在此时,周之言推开了房门。
他赤膊上阵,肌肉线条一览无余,皮肤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。
简念念突然扑了过来,我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。
宋周之言眼中掠过一丝嫉妒,他向简念念求助:“念念,我找不到衣服了,你能帮我找找吗?”
接着他又转向我:“妹夫,我只是让念念帮我找件衣服,你不会介意吧?”
虽然我不喜欢宋周之言,但我宁愿忍受他的恶心,也不想让简念念产生误会。
我轻声对简念念说:“去吧,周之言对家里不太熟悉,找不到衣服也是正常的。”
简念念的脸色有些难看,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让她去帮别的男人。
她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后还是无奈地离开了,去往宋周之言的房间。
我冷眼旁观,心中充满了不屑。
剩余49%未读最低0.11元/天订阅作者,解锁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