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气得浑身发抖,但还是挺直了腰板,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离开了民政局。
我打车回家,把这事告诉了家里人。
本以为家里人会站在我这边,没想到他们都没站在我这边。
我妈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叨:“你说彤彤多好的女孩啊,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,你得好好照顾她,我看彤彤挺好的。”
我坐在一旁不说话,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?
我又给简彤彤的妈妈打了个电话。
她妈妈很快就接了电话。
“小北啊,是不是想阿姨做的饭了。”
我那些不好的情绪立刻减轻了不少。
她妈妈虽然有时候固执不讲理,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支持我的。
我提起了今天的事。
她在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,情绪也没那么高涨了。
“小周和彤彤从小一起长大,说是亲兄妹也不为过。”
“你也别多想,这孩子从小就爱和彤彤玩,不太在乎这些分寸。”
“我和你叔叔都不喜欢他,你放心。”
我突然松了口气,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。
简彤彤平时温温和和的,心肠也软,看到流浪狗都忍不住带回家。
那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做手术,她着急也是正常的。
我劝自己放宽心,给医院地址。
开车去探望。
医院时,周之言的手术已经顺利完成。
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面色显得有些苍白。
我站在病房门口,心里犹豫着是否应该进去。
透过门缝,我听到简彤彤那温柔的声音传来。
“阿姨,您得记好了,周之言不爱吃葱姜蒜,内脏类的食物他也不吃,他喜欢口味清淡的菜肴,特别讨厌鱼的腥味,不过他特别喜欢清蒸鲈鱼。”
听到这些细心的提醒,我不由得回想起上周我们一起吃饭的情景。
她把沾满调料的牛肉放到我碗里。
面对那满是辣椒油的牛肉,我只能无奈地换了一个碗。
“彤彤,我吃不了辣,你又忘了吗?”
她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:“吃一点又不会怎么样。”
我从小就胃不好,一点辣都吃不得。
我告诉她无数次我不能吃辣,但她总是记不住。
一开始我还会因此生气,但后来也就习惯了,不再去计较。
我曾自我安慰,或许她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,但听到她对另一个男人的饮食习惯如此了如指掌,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然而,还没等我多想,简彤彤就发现了我。
她看到我时,眼睛里闪烁着光芒。
“阿北,你来了。”她的热络让我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。
简彤彤一直对我有感情,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。
我只能告诉自己,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彼此了解是理所当然的。
我不应该疑神疑鬼。
我放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,微笑着走进了病房。
虽然周之言现在看起来有些虚弱,但他的长相确实不错。
他躺在床上,向我打了个招呼。
“你做了什么手术?”我随口问道。
“你问这么多干嘛?”简彤彤又开始打断我。
周之言笑了笑:“彤彤脾气不太好,你得多担待。”
我愣了一下。
这话听起来像是好意,但我听着却很不舒服。
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,
看来简彤彤妈妈说的没错,他的情商确实不高。
不过后面的聊天还算和谐。
周之言坐了起来,握住我的手:“对不起啊,妹夫,如果早知道你们今天要去领证,我肯定不会打电话,都怪我。”
他脸上满是愧疚,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。
我刚想说没关系,简彤彤就抢先开口了。
“你说什么呢?我不在谁来啊,你爸妈都不在了,只有我关心你。”
周之言感动得眼睛都红了。
我看着他们兄妹俩拥抱的场景,沉默了。
在他们身边,我感觉自己像个旁观者。
尽管我是简彤彤的未婚夫。
为什么他们之间的亲密让我感到这么不自然?
三年来,我从未听说过周之言这个名字,这种感觉让我感到一丝不安。
我的笑容渐渐消失,声音变得冷冽:“你没有朋友吗?”
他们同时僵硬了一下。
简彤彤终于放开了周之言,脸色有些不自然。
而周之言则微微挑起眉毛,带着一丝得意地看了简彤彤一眼,然后向我解释:“我性格比较孤僻。”
正当我准备再问时,护工阿姨回来了。
她打破了尴尬的气氛,但她的一句话让我感到心头沉重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“先生,麻烦你先出去一下,我要给她丈夫处理伤口。”
我茫然地看向简彤彤,她尴尬地笑了笑,拉着我出去。
我的心情非常复杂,简彤彤不敢耽搁,立刻解释起来。
“顾华北,别误会,我只是为了周之言,才让护工暂时这么称呼他。”
她清秀的脸上满是紧张,而我努力保持冷静。
透过门上的小窗,我和周之言的目光相遇,他向我轻轻一笑,似乎充满了自信。
回想起在病房里,他和简彤彤亲昵相处的画面,我内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。
我直接去护士那里询问,周之言到底做了什么手术。
“只是个阑尾炎手术,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。”
我一时间呆住了,阑尾炎手术搞得跟得了绝症似的,这不是小题大做吗?
难道简彤彤就因为要做个阑尾炎手术,连结婚证都不领了?
陆妈妈在电话里说的话,现在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,越琢磨越觉得事情不对劲。
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清清白白,简妈妈怎么会一听到周之言的名字就紧张兮兮地提醒我别乱想呢?
我坐在沙发上,望着窗外雨势滂沱,心里的焦虑像海浪一样翻涌。
我买了一箱啤酒,一个人闷头喝。
终于,我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。
等到酒箱见底,我差不多已经说服自己,可能这一切都是我在自寻烦恼。
和简彤彤谈了五年恋爱,她从没撒过谎,她的为人大家都知道,我应该相信她。
心情一好转,看着书房里简彤彤留下的点点滴滴,我不由自主地笑了。
她是我初恋,也是我深爱了五年的女人。
或许正是因为太爱了,我的情绪才会这么起伏不定。
突然,一个蓝色的东西在我眼角闪过。
我本能地去寻找,原来是有东西掉进了书柜的缝隙里。
费了好大劲把东西拉出来,原来是相册和日记本,上面写着简彤彤的名字。
我翻开相册,下一页,我脸色苍白。
那一页上,简彤彤和周之言穿着校服,紧紧拥抱着亲吻。
等我回过神来,我紧咬着牙,眼睛都红了。
我不禁回想起和简彤彤第一次见面时,她害羞得不敢抬头看我,轻声细语地跟我说话,告诉我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。
她一直在骗我!从一开始,她就在骗我!
每一页日记都像一把刀,无情地刺进我的心。
那不是简彤彤的日记,而是她和周之言的爱情故事。
那些情节深深扎根在我的心里,痛得我难以忍受。
日记里记录着他们从两小无猜到相爱再到分手的所有情感历程。
每一句话都像是刻在心上的伤痕,无法抹去。
更让我心痛的是,里面还夹杂着对我的评价。
“顾华北长得挺帅,但性格和周之言完全不同,我想,或许可以用他来治愈周之言在我心中的创伤。”
年1月18日,那是我们相识的日子。
“顾华北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周之言?他为什么这么安静?我好后悔,周之言我好想你。”
年2月21日,他的内心矛盾在字里行间显露无疑。
“顾华北就像一潭死水,但和周之言在一起的日子就像繁花似锦,我怎么会傻到以为他能取代周之言。”
年5月20日,内心的挣扎和后悔在文字中交织。
“又是情人节了,周之言已经离开我两年了。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得怎么样,我还在老地方给他过生日,希望他能感受到我的祝福。”
......
寒风呼啸而来,几乎把我冻僵在原地。
原来,她从没提过让我陪她过任何一个节日,那句“我只是不想过节”背后的真相像刀割一样。
我曾经以为我们的日子平静美好,却原来只是她眼中的一潭死水。
她心里只有周之言,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我。
我的存在,不过是她逃避过去的工具。
我不敢停下来,尽管心如刀割,我还是一遍遍翻阅着那些文字。
直到最后几页,她的真实面目终于揭露了。
周之言又回来了,我喝得烂醉如泥,顾华北,这真不是我有意的……
年11月22日。
“我怀上了,孩子是周之言的,我明白我对不起顾华北,我真的很想保住这个孩子,但顾华北家答应给88万的彩礼……”
我的手指变得僵硬,无力。
那阵子简彤彤说有公事要出差,去了外地一个多月。
我从未对她产生过怀疑。
原来她这段时间是去把孩子打掉,就为了那88万。
情绪失控,我猛地把日记本摔在地上。
拳头砸向墙壁,鲜血淋漓。
直到血滴落成一滩,我才勉强抬起头。
镜子里,平时平静的眼眸,此刻却充满了强烈的怨恨。
简彤彤,我发誓,你们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!
处理好手术伤口后,我把日记和相册放回书架的夹层,原封不动。
装作若无其事,我给简彤彤打了个电话。
“彤彤,我想让周之言来我们家,这样照顾他也方便……”
我故意停顿了一下,简彤彤果然急了。
“顾华北,你到底想说什么?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管周之言了?”
听她焦急的声音,我心里只觉得好笑,一个阑尾炎手术还得这么大动干戈。
我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假装不满地说,“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?!我只是等他伤口好些了,就让他来我们家照顾。你居然这样怀疑我?”
她没想到我这么通情达理,一时感到惊喜又愧疚,急忙道歉。
我没理她,“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?!虽然这是我们的婚房,但我从没说什么,你竟然这样怀疑我!”
她更加愧疚,低声下气地承诺她不会再这样了,并说了很多好听的话,我这才笑了。
挂断电话后,我冷漠地擦干净地上的血迹。
现在他们简直就是践踏我的尊严,再体谅他们就是自寻烦恼!
冷眼看着简彤彤放在床头柜的卡,得罪了我,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!
收拾好心情后,我把所有的衣物用品都打包送回了自己的房子,然后像古代贤内助一样,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,为宋周之言准备一个整洁明亮的房间。
名牌床垫,高级舒适的床单,还有剪裁得体的西装摆满了整个衣柜,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。
当周之言来的时候,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之情。
她疑惑地问这些昂贵物品究竟花了多少钱,我轻松地回答:“也就几万吧,你放心,我刷的彤彤的卡。”
听到这番话,原本感激的眼神瞬间变得贪婪,心中燃起一团野心的火焰。
简彤彤看着这一幕,脸色微变,试图劝说:“顾华北,谁让你刷我的卡的?”
我却坚持:“作为周之言唯一的亲人,你应该给她最好的,不是吗?”
周之言拉住简彤彤的手,简彤彤的脸色瞬间就温和了下来,两人的亲昵让我感到一阵反胃。
尽管如此,我依然保持着冷静,慷慨地安慰着简彤彤。
在周之言的称赞中,简彤彤感到一丝满足。
周之言在保姆的照顾下逐渐恢复,开始展现出他的真实性格。
而这一切,只是一个开端。
我在书房看书,心思飘忽,简彤彤却悄然靠近,温柔地环抱住我,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颈侧。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存:“亲爱的,这段时间我们好像有些冷淡了,你是不是也想我了?”
两个月的时间,我们之间少了那份亲密。
她从来没有那么主动过,以往的我或许会欣然答应,但现在,我对她的一切都充满了反感和厌恶。
周之言到家之后,她一直沉浸在跟周言之的亲密里,甚至没有察觉到我的衣物用品已经消失。
我不耐烦地将她推开,心中却在寻找着借口来推托她。
就在此时,周之言推开了房门。
他光着膀子,肌肉线条清晰可见,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。
简彤彤突然冲了过来,我陷入了尴尬的境地。
宋周之言眼神里掠过一丝嫉妒和不悦,他向简彤彤求助:“彤彤,我找不到衣服了,你能帮我找找吗?”
接着他转向我:“妹夫,我只是让彤彤帮我找件衣服,你不会介意吧?”
尽管我对宋周之言没什么好感,但我宁愿忍受他的恶心,也不想让简彤彤误会。
我轻声对简彤彤说:“去吧,周之言对这里不熟悉,找不到也正常。”
简彤彤脸色难看,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让她去帮别的男人。
她似乎想辩解什么,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离开,去宋周之言的房间。
我冷眼旁观,心里满是轻蔑。
她骨子里的贱性,只会在我的纵容下越来越放肆。
平时我在的时候,他们只是稍微亲昵的兄妹。
我一走,她就像一只渴望温暖的小鸟,扑进周之言怀里,向他索吻。
他们的关系如此明目张胆,连保姆都察觉出了不寻常,私下里向我告密。
我笑着对保姆解释:“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关系好很正常。”
月嫂:“......”
我心平气和地安排一切,倒是简彤彤先受不了了,她的欲望仿佛是一股汹涌的洪水。
就这么短短个把月,她的存款就快见底了。
她不止一次向我抱怨:“周之言也太能花了,他现在没工作,再这样下去我就穷得叮当响了。”
“老公,你会给我零花钱的对吧。”
我心里冷笑,面上却耐心安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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