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性化脓性阑尾炎

首页 » 常识 » 预防 » 丁意给前男友当小三,她再一次输了
TUhjnbcbe - 2020/12/1 13:58:00

作者:丁意

子鱼公号常驻作者,

擅写男女情事。

随着关门声响起又消失,申云的眼睛缓缓睁开,目光清明如冷月。原本说好七夕陪她整夜,结果一见她阖上双目,都不曾探寻真假就匆匆离去。一阵风似的,几乎令她恍惚以为前一刻的温存不过是场梦。然而,枕巾上的暖意如此真实,遗留的烟草芬芳沁人心脾。难道,这就是小三的宿命?纵使平日山盟海誓你侬我侬,到了关键时刻,还是说丢就丢。想到小三这个称呼,申云下意识地揪紧床单,满腹不甘。她才不认为,自己是小三。周浩东有家室又怎样,他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又怎样。这一切,本来就是她的。如果不是钟钰仗着权势横刀夺爱,他们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夫妻。申云的牙龈咬得生疼,随着疼痛迸发的是蚀骨噬心的恨意和势在必得的决心。她给手上的腕表拍了个特写,用网上注册的匿名号码发给钟钰:浩东送的手表真好看,我很喜欢!想象着对方收到信息后抓狂惊慌的模样,她笑得窜出泪花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原来这般痛快。不对,钟钰应该比她更可悲。好歹,她的手表真是周浩东送的,钟钰的手镯却是周浩东母亲给的。从头到尾,她钟钰都是一个在爱情里唱独角戏的可怜虫。申云常常想,如果她是一个纯粹的看戏人,多少会有些同情钟钰。她用权势逼迫男人屈服,可男人依旧将一腔柔情献给另一个女人。她得到了他的人,但从未拥有他的心。他的心,早在十九岁那年,完完全全给了申云。或许,更早。申云家境一般,父母辛苦供兄妹俩上学,盼着他们早日成材。奈何哥哥生性粗莽,厌恶读书,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。害怕父母希望落空,申云读书十分用功,甚至为了避免麻烦而剪掉一头漂亮的黑发,整个高中都以假小子形象示人。她只顾埋头读书,跟班上同学交集不多,也不曾去了解他们的心思。高考结束的当晚,班长周浩东组织大家一起聚餐唱歌。有个男生喝多了,忽然冲上来向她表白,还上下其手,她吓得呆住,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,直到周浩东一拳将男生撂倒在地上。男生被打出了鼻血,周浩东犹不解恨,仿佛一头发疯的狮子,还要继续向前冲,被同学奋力拉住。那一刻,申云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挺拔背影,第一次生出异样的情愫。这件事不了了之,大家各自回家,几乎没有联系。就在申云觉得自己可能自作多情时,周浩东直接跑来询问她的志愿,然后填了一份一模一样的。出发去大学时,恰好到了申云嫂子的预产期,家里忙成一团,谁也分不出精力陪她。好在,还有周浩东。他自觉地包揽了她的行李,一路上没让她操过心。他父母坐在一旁,频繁打量着对面的她,笑意愈发浓烈。那眼神,真像在看儿媳妇,越看越满意。她攥着濡湿的手心,侧过头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,却看见玻璃上羞赧愉悦的自己。就这样,彼此心照不宣,连表白都省去了,干脆利落地走到一起。大二时,周浩东对她的称呼已然变成“老婆”。每次开学,他的父母一定托他给她带来一大堆吃食,仿佛就是自家人。那时候,他们压根就没计划过以后的事。因为,在他们的认知里,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有对方,就像生命中本来就存在的一部分。谁能想到,看似坚如磐石的爱情,在残酷的现实面前,不堪一击。申云不恨周浩东。她恨钟钰的横刀夺爱,恨周家父母的势利,恨哥嫂的不争气,甚至恨自己的卑微无能,唯独不恨周浩东。她永远记得自己冷言冷语后,他的苦苦哀求和挽留。她做了爱情的逃兵,他却仍固执不肯放手。她心如刀绞,仍强硬地将他推了出去。那一年,她二十四岁,满怀希望的年纪,一无所有的年纪。周浩东考进银行,她在广告公司做设计,生命可期,直到钟钰从天而降。如果不是家境,钟钰是个放在人堆里找不出的女子,长相学历样样平庸。可这唯一的长处,给足了她底气。申云忙着加班时,她可以优哉游哉地跑到银行大厅逗弄周浩东。周浩东抱怨银行业务要求苛刻时,申云只能抱着他送上无力的宽慰,而她直接拉着朋友替他超额完成业绩。更别提在手术中找主治医生,哄得周父周母笑容满面。周母做的只是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,申云下班后饭都顾不上吃,拎着花费一星期工资买的营养品,医院赶。饶是气喘吁吁地出现,也抵不过钟钰云淡风轻的一个笑话。申云孤立无助地站在床头,心一点点坠落。因为,她清楚看到,周家父母面对钟钰时的笑意,远远胜过当日在火车上看她时。她失*落魄地离开,他们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。她变得有些神经质,反复盘问周浩东,只想听他一遍遍重复那些虚弱无根的承诺。他确实是爱她的,也愿意一次次耐心抚慰她。可他同时也是懦弱的,压根就没办法阻止父母对她的步步紧逼和钟钰旁敲侧击的暗示。她常常怀疑自己是在孤身战斗,以致于节节败退,可他又确实坚定不移地守在她身旁,保证给她一个未来。终于,她的家人倒戈了,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小侄子的学校报不上,钟钰的姑姑是学校的领导,嫂子怪到她头上,哥哥求她去打点。她感到四面楚歌,心头的那点残火燃烧殆尽,灰飞烟灭。分手之后,她的爱情活在听说里。听说周浩东被父母逼着结婚了,婚礼上强颜欢笑,喝得酩酊大醉。她亦大醉一场,整个人像在刀山火海滚一圈,面目全非。从此抛弃画笔,改行做了来钱最快的销售。听说钟钰生了儿子,周家父母逢人就道自己儿子娶了个宝。听说周浩东进了岳父的公司,青云直上前途不可限量。再后来,没有听说了。因为申云屏蔽了所有让她听说的人。她努力把他们变成一片大海里的两条鱼,各自安好。她工作起来不要命,替父母还完贷款,给自己买了车房。当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站起来时,忽然发现,心口那一块,仍是空的。有风吹过,余音回响,难以释怀。特别是,父母催她去相亲,对方更在意她的经济条件。她立刻想起那个陪伴了她整个青春的男孩,哪怕身边有了更诱人的选择,他依旧一腔孤勇地选择她。只可惜,她将他推开了。如果当年她再坚持一下,他们的命运,是否会被改写?她向同学打听,得知周浩东现在发展得很好,没人再说他是靠关系上位。就连钟钰,都被磨光了脾气,对他百依百顺。他们,终于有了捍卫自己情感的底气。申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甘心还是爱,主动联系上周浩东。她要掀起那段被岁月尘封的记忆,让时光倒流。曾经那般炙热的感情,想要重温旧梦,实在太容易了。申云将周浩东带到自己的房子里,看到完全符合两人喜好的装修风格,他的神情不可谓不感动。无论男女,初恋总是刻骨铭心。他们拼命占有彼此,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错失的岁月。七年前丢失的自尊,在他的宠爱中一点点被捡起来。申云再一次沦陷,她相信,这一次,他们会有不一样的结果,因为他们不再受制于人。她保留着骄傲,从不逼婚。她认为,周浩东迟早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。毕竟,她只一个电话,他就迫不及待地赴约。从这就能看出,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。她以为掌握了主动权,实则全*覆没而不自知。她不知道,男人和女人不一样。女人总是把感情和生活混作一谈,男人却分得清楚明白。女人以为上了床就是尘埃落定,殊不知男人不过一晌贪欢。钟钰找上门时,申云正在熬梨膏。周浩东抽烟厉害,入秋后时常咳嗽。她劝他戒烟不成,只能想法子缓解症状。她其实不擅长下厨,弄得手忙脚乱。听见门铃响,以为是他来了,不顾满身狼狈兴冲冲地跑去开门。看到钟钰,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事实上,除了那一次周母住院,两人几乎没有打过照面。然而,那唯一的一次,给申云留下了深刻的阴影。彼时,双方一言不发,仅凭眼神过招,她彻底败下阵来。不为其他,钟钰满身富贵的穿戴和眼底不加掩饰的鄙夷,轻松碾压她的尊严。如果是现在的申云,自然不会。可那时的她,毕业不久,阅历不够,在公司整日被上司和客户磋磨,锐气全无,犹如惊弓之鸟。在以后的人生,她每次看到那些衣着显赫的女人,都会想起钟钰。仗着出身,肆意掠夺别人,难道不会有报应么?所以,和周浩东重新在一起后,她不急着上位。一方面,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失而复得,她充满自信。另一方面,则是想慢慢折磨钟钰。她私下发出各种挑衅的信号,却又欲盖弥彰,绝不让人轻易猜到她的身份。她要钟钰因为她的存在歇斯底里,要她体会被抢了男人却茫然无助的痛楚。她想,总有一天,钟钰会在她面前痛哭流涕,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。没想到,钟钰这么快发现了她的存在。更没想到,她看上去如此淡然。她看着狼狈的申云,眼睛里没有丝毫轻视,倒是隐隐现出一丝怜悯和愧意。申云看不懂她的情绪,但是从她苍白无神的面孔上能感觉到,钟钰过得很不好。她的恨意,忽然就消减许多。随之而来的,还有理所当然的快意。在这种莫名的氛围下,两人居然没有剑拔弩张,反而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坐着。申云以为钟钰会开口求她不要插足她的婚姻之类的,或者斥责她是小三什么的。她想好了,只要她张嘴,她就立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毕竟,当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,钟钰比她早了七年。这世上最没资格骂她的,就是她。然而,现实颠覆了她的认知。钟钰拿出一沓照片,全是周浩东和其他女人亲密的场景。而且有几张拍摄的日期,是在他们重温旧梦之后。也就是说,他远不止她一个情人。申云死死盯着散开的照片,浑身发冷,胡乱抠弄手指上沾染的梨膏,不知所措。下一秒,钟钰又说,当年不全是她一厢情愿,之所以那么快结婚,是因为周浩东主动求婚了。如果申云不信,可以去找他最好的哥们儿求证。那哥们儿就在求婚现场,应该记得周浩东的山盟海誓。她怜悯地看了申云一眼,显然在说,不是我拆散你们,是他早就另觅高枝,不过瞒着你而已。从头到尾,还惦记着所谓爱情的,只有你。怜悯之余,她也表达了些微的愧意。只是这愧意,是在撕开残酷真相的基础上衍生的。甚至,清晰可见悲凉的得意。因为,不管周浩东如何出轨,他们都不会离婚。他们有共同的财富帝国,有血缘相通的骨肉,还有誓死捍卫他们婚姻的父母。这辈子,只要不出意外,他们就是捆绑在一起的共同体。至于申云,是初恋又如何,最终也会和其他女人一样,成为周浩东花花世界的过眼云烟。钟钰走后,申云独自坐到天黑,然后将快要凝固的梨膏装瓶,作为给周浩东的最后一份礼物。也是青春的告别礼。她知道钟钰没有撒谎。可是,他帮她介绍优质客户、替她父亲安排主治医生、百忙中抽空陪她出国玩......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,要说半点真心全无,绝不可能。然而,这真心究竟是出于愧疚,还是回味青春,谁也说不清。唯一肯定的是,她现在只是他闲暇生活的一盘菜。她渴望找回的,早已是变了质的欲望。不管前路如何,起码有一点她很清楚,钟钰所拥有的貌合神离的婚姻,绝不是她想要的。

—END—

丁意家乡的特产,*山烧饼,张爱玲表扬的蟹壳*。

长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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